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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和想象的伸展

时间:2010-08-26 14:15 来源:上上国际美术馆 TAG标签: 点击:

人类成为有文化的生物之后,做的很多努力都是在构建秩序。在广袤的大地上,人类不断地奋斗着,其目标就是要开辟适于自己的生存空间和社会空间。理性的开辟是有尺度限制的,要在一种平衡状态下进行。非理性的开辟是一种被需求的张力所驱使,在自己获得了生存空间和社会空间的同时,却是对其他方面造成了极大破坏的危害性行为。构建秩序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秩序是调节理性与非理性行为尺度的杠杆。

人们都说长城是军事防御工程,是用于战争的手段,这话虽然也对,但是并没有说到本质。从本质意义上讲,长城是在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之间,努力构建起稳定和平的生产和生活秩序的手段。在中华大地上农耕和游牧民族及其经济,是既对立又统一的整体,谁也离不开谁。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产和生活方式,又必须要进行必要的分离,否则就冲突不断。游牧民族与中原农耕民族之间,既不可分离又必须分开的客观需要,决定了双方争战的长期性、曲折性和复杂性。长城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了。

李广明多年来一直在关注长城,思考长城,创作着长城题材的作品。他在用艺术作品表现长城历史文化内涵的同时,始终在试图通过长城的存在,来证明他自己的一些认识。我们一起爬长城时,他曾几次对我说过,他看长城仿佛感到是在看自己。从李广明《近历史》长城系列作品中,我再次看到了他的努力。他在极力寻找着躲藏在长城建筑背后的东西,就如同他在注视和发现自己的这一个体,寻找着他自己身心存在背后的那种体验。

李广明作品中的长城都是沧桑的,实际上我知道他并不仅是在画长城。他是想通过长城这个物化的社会文化代表物,抒发自己对社会问题和不同人群命运的感慨。通过展示长城存在的艰难和与大自然抗争中遍体鳞伤的状态,来表示不同年代不同阶层人群的存在体验。人除了被强行剥夺了自由者外,都是自由的人。自由的人中,却有的衣着华贵,满面春风,有的衣衫褴褛,愁眉不展。

享受着不尽荣华的富贵者,是自由的。始终生活在社会低层的贫穷者,也是自由的。但是,当有着天地之别的两者,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理论上的自由就会显得极为苍白,极为无力。《近历史》系列作品要表现出,对这种社会现象的思考。我理解这是他为什么,要将系列作品定名为《近历史》的原因。李广明作品中的长城虽是自由的存在,却又必须承受着千百年来的风吹雨蚀。在这样的摧残中,李广明发现了长城的卑微,也发现了自己的卑微。他有几幅作品中的长城,仿佛在充满羞耻感的体验中,深深地躲在云雾和岁月的斑痕里,不肯露出其真实的面容。

求自由自然也是艺术家们的追求,只是自由都是相对而言,世上根本没有绝对的自由。长城里面的人有了绝对自由,就不会投入如此大的人力、物力来修筑和守戍长城。长城外面的人如果绝对自由了,长城里面的人就没有了活路,杀虐和抢掠就会成为一种常态。自由可以理解成是一种权力,但一个群体或一个人的绝对自由势必会影响或完全取消其他群体或个人的自由。人人都追求绝对自由的话,这种自由会是什么呢?在这种追求下,人与人及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又会是什么样的呢?这就是只要有与人相关的事物,为什么都需求秩序的原因。有了秩序的自由,才是有意义的自由。

李广明一直在思考自由与秩序的问题,他认为自由并不是什么权力。一次酒后几个好朋友聊天,他挥着拳头对大家说,权力是对人存在的一种限制。他说他追求的自由,并不是要去支配别人影响别人,而仅仅是要逃避别人的支配和尽量少的受不必要的影响。但是,我们在《近历史》系列作品中,看到更多的却是被支配被影响后的无奈。

正是人与人、人与物及人与自然的这种自由关系,使他们之间又常常呈现为一种“冲突”的状态。人无法离开其他人而存在,就如同长城外面的人离不开里面,里面的人离不开外面一样。当然人更无法离开天地自然。谁都知道在地球上,人不是唯一的动物。正因为还有许许多多别的生灵,人类才称其为人。正是在人的世界中,有了其他的群体和个体的人,我们自己才能独立的存在。这一点在人类社会中是一贯的,古今中外都是如此。这也是《近历史》系列作品,所表现出来的思想。

阳光下的领导者与被领导者如此,黑暗中的小姐与嫖客亦如此,当然还有懦夫和英雄也不能例外。千百年来长城上的烽火硝烟中,演绎了数不清的懦夫和英雄的故事。各种各样的人,只有在这种联系中,人才有了自己的本质。人的本质是在别人的评价中体现出来的,是在与其他人的交往中表现出来的。可以说,如果没有了其他人的存在,你就什么也不是,甚至都不可能有自我意识的存在。这注定了人与人之间关系既无法离开,又无法合并。

人的生命永远不能是孤立存在的自我,人需要自然和社会环境,需要与自然和社会环境构成相互依赖的关系。李广明的很多作品中,都在表现着人与自然和社会环境所处的关系。他笔下的长城及长城所居的环境,长城所代表的社会群体也是在充分地表示着这种相互依存、相互联系,又相互矛盾的关系。《近历史》系列作品中,不论什么状态下的长城,李广明都给予了他一种担负起自己存在的生活态度。

李广明《近历史》系列作品中,有很多反抗压迫摧残,正视自己,傲视一切的长城画面。毫无疑问这些作品,表现的是李广明心底对英雄的崇拜之情。我知道他要通过长城,塑造出在恶劣到极限的环境之下,仍保持着自己的勇敢,仍在追求着自由的英雄精神。人人都有或都有过成为英雄的情结,但无可否认的事实告诉我们,英雄永远是凤毛麟角。在历史的眼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默默地自生自灭者,连称得上懦夫者都是极少的人。

还有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在战场上英雄的脚下,横躺着无数的尸体,有为他而死的,有被他杀死的。历史文献中这些尸体常常是以万或数十万的数字形式表现出来。我们看到这些数字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其实数字之中的每一个一,都对应着一个曾经有血有肉的人。每人又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亲人,他们的死无疑伤害着与他们休戚相关的夫妻、父母、儿女、兄弟。(文:董耀会/摄影:/责任编辑:baishit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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