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书卖的挺好的。
我要的便宜,基本上就是赔血本卖的
这是您多少年的心血?
从84年开始买的书,一直到现在
一共有多少本啊?
我也没数过,来宋庄之前还卖给了王庆松8麻袋,现在还有这么多
这些书您都看了吗?
很多书看了前面看后面就基本知道中间了,看书多了就这样
(有人上来结账,李娃克说算了,不给钱了,对方不好意思,说下回请您吃饭吧)
性情中人啊,照这样熟人都送了,还能卖的了钱吗?
都熬到这岁数了,50几岁的人,都成烈士了,这不艾未未给我题的字,温普林给我题的字,基本上就是按照革命烈士的提法题的,所以我现在也成烈士了,要不要钱无所谓
您怎么想着把您这么多年的心血卖掉呢?是一时的想法还是酝酿已久?
因为搞了这么多年艺术,看到最后看到整个中国还是为了一张纸—钱而搞艺术,所以我就要清理这些现实。把这些东西全部处理掉,把这些艺术品按等价或更低的价格处理,绝不炒作
像这些艺术品(小图片作品)您以什么价钱卖呢?
基本上以成本费,30、50都有
天堂人民币那组作品有什么含义吗?
有些艺术家以钱的成功代替了艺术的成功,所以我做了这组作品,起名“娃克币”,是一种幽默。包括把鸟巢做成娃克元,体育也已经变成商品了。最边上那个是博士服,博士服代表一种望子成龙的期望,是现在孩子们唯一的一条成长之路。所以说它已经变成通向成功的工具,混饭吃的唯一一条道路,这种全民的教育!
您身上这套也是?
对,也是博士服,古有范进中举,这个含义。没中上举就全卖了
那如果这些作品没有全卖掉,您打算怎么处理?
准备暂时再留一留,放一个朋友家里,自己再去流浪一阵子,看看能不能赎回来。“当”就是还能赎回来的意思。实在不行就送朋友了,以后重新开始。
再跟我们说说您这一系列寿服
感受到文化大革命从全民皆兵到全民皆伤。没有性格,完全是一种大一统的随波逐流,集体无意识。在这个感受下我做的寿衣时装,暗示了一种行尸走肉
那您觉得这个东西能卖得出去吗
这个已经卖了,最大的寿衣卖了一万块钱
是您圈中的朋友买的还是?
艺术家温普林
那您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流浪,不对,应该说流放,流浪变得很陈旧了,流放显得更遥远更残酷,被流放而不是主动。在大自然当中感悟生命,感悟艺术,感悟人生,拥抱大自然。
流放有具体的计划吗?
到更边远的,文化更淡一点的,冲击力少一点的地方
那您觉得中国什么地方能满足这个条件?
是,很少。我去过伊春的森林里待过,玉泉的森林里,滑雪场边缘地带,还有甘肃、嘉峪关这一线,就是西出阳关无故人这个河西走廊。再就是北疆南疆这一块。西藏已经成旅游区了,不准备去。再有其他的地方可能就是沙漠了,沙漠短期待一待挺好,而且我希望未来能在沙漠里消失,还能争得一具完整的干尸
流放中的生活来源问题有没有想过?
我准备画肖像,做雕塑
过去做那么长时间有没有积蓄?
没有积蓄
这一笔您估计还能挣点盘缠
刚还丢了朋友的一个摄像机,我还得先把这买了,现在估计还远远不够,所以还继续卖
拍电影的?
对,这一路上我还要拍电影记录,一些边缘化的电影,不讲故事的,只讲现象状态的、生命状态的,不介入主观的思维方式
在流放过程中会跟艺术圈里的朋友保持联系吗?
不可能完全封闭,在我心目当中也有些好的艺术家、好的批评家、好的朋友,跟他们经常通通气,把这个艺术主要是生命状态通过他们传播出去
对这次“偶发艺术节”怎么看?
虽然起了个名字叫“偶发”,但一切都包含了些必然性。虽然叫偶发,但真正的“偶发”应该是像在流放之后,在边缘地区,“偶发”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没有观众、没有组织,也没有时间的规约。但在这里有时间的规约,有群人的簇拥,在这种情况下“偶发”只是一种理想,一种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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