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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方访谈录

时间:2013-04-15 13:15 来源: TAG标签: 点击:

丁方的这种愿望--布道的愿望
--丁方艺术展研讨会纪录

地点:中国美术馆会议室
会议主持:邓平祥
与会嘉宾:贾方舟、陶咏白、殷双喜、张颐武、黄笃、朱其、邹跃进、朝戈、尚杨、袁运生、徐虹、吴为山、翁建青、查常平、王琨、张方白、渠岩、李如
邓平祥(评论家,艺术主持):
  ……今天我们所请的来宾除了批评家、艺术家之外,还特地请了几位学者,因为丁方的画中所具有的一些文化精神需要与这些学者们一起探讨。这是南京大学吴为山先生,雕塑家;这位是中央美院的朝戈先生,油画家;这位是翁剑青先生,是北大艺术学系的学者;那位是《中国油画》的主编,王琨先生。今天还来了一些其他的学者:张方白先生,油画家,原来是天津美院的,现在到北京来了;后面还有军博的李如先生,油画家。还有一些先生,我可能还不太认识,想请你介绍一下。渠岩先生,艺术家也是展览的设计家。

  丁方的这个展览,是由殷双喜博士搞的展览策划,我来担任北京展地的学术主持,在南京的展览就由李小山担任学术主持,上海则是朱其。我们几个之所以能为丁方的展览策划和做学术主持,首先因为我们对丁方的艺术比较关注,也有相当的理解。我认为,丁方的艺术受人关注是有原因的。在当代艺术日趋世俗化和平面化的过程中--用西方某些哲学家的话说就是"一个平面化的方程式",人的平面关系的价值放大了,而人的精神的层次关系就被贬低了的过程。在这种状况和背景之下,我们欲之何为呢?我认为丁方对此作了比较好的回答。他就是在这种背景之下,强调艺术的精神价值和文化价值,并且找到了一种个人的方式、个人的符号--精神符号、文化符号。大家都看了他的画,我就不多说了。另外,在我们这个时代,真实的东西和非实际的东西、悲剧性的东西好像有点欠缺。如果一个时代全是笑星、丑星,或是那种电视占的比例太大的话,就反映出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化问题。这也是我们关心丁方艺术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下面请大家发言。因为来的人比较多,每次发言时间短一些。现在开始。

袁运生(油画家,中央美院教授):
  我认识丁方是在八一年。我第一次看他的画,画的是西北。那次我看了挺感动的。我觉得很难得的是他这个思路一直延续了二十年,而且做出了很重要的成绩。首先我很欣赏他的文化态度。他有一种很强的责任感。在目前的中国,很少有人再来谈这个事情,责任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是中心点。以这种有责任感的态度来对待艺术的,好像已经变成边缘了。这是当下社会的特点,因为现在这个社会里,一切都是以市场为中心,以商品为中心。所以还有人能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坚持做了二十年,这非常难能可贵。我看他这些画,挺受感动的。我喜欢丁方那些看起来比较纯粹的风景,这样的风景很有内涵。他想说的话我认为已经说清楚了。他这种画给人一种力量,给人一种信心;这个社会有人在承担的时候,这种力量才会通过他的画传递给别人。因为他做了二十年连续不断的实践,这种承担就变成了一种具有价值的;使这个社会具有信念、具有信心,使人们的生活除了物质以外,对精神有所追求的这样的一种承担。丁方的艺术是一种现象,这种现象在当今的中国是很有价值的。

  他的画--他这样的画很多,无论是他的风景系列或者他的城市系列,看上去好像是非常客观地在画山水,画风景,并没有画太多的说明性的东西;但在这种画里我们却感觉到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要超过那种更具体的、有一些人物在里面的山水。这么多年来他的语言方式也形成了自己的一个系统。在这种语言中,他选择的画面本身很质朴,很有力。画面有很深厚的感觉,不是表面的、仅仅是新奇或某种特别的构图。他不是追求这些。他的艺术整个是一种质朴的艺术。这种艺术所创造出来的力量超过了那些造作的东西。我注意到:在他的这么多的画中,色彩上都没有特别的大的变化。如果要在丁方的画里找一张一张的特殊的色调、光影的变化那种表面上的东西,他给你很少。他的色彩的调子几乎差不了许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这些画的魅力。相反他给你的是一种整体的力量,不是一幅一幅的画,而是整个展览的力量。

  至于其中涉及到人的,涉及到象征性的这些语言,我觉得还不是特别的成熟。我不是说他不可以做,但是希望他以后想在这方面成熟发展的时候,要想法解决这样的问题。这又需要很多的探索,需要去思考。这部分倒使让我想起了里维拉,墨西哥的一位画家;他在有人物加入风景的这个部分可能要更成熟一些。这里我提出一个问题,在丁方的两种不同的方向中,目前我认为是风景的那种更成熟,语言更质朴。也不一定非要把一些看起来好像很象征性的东西加入到绘画中。

  我很为他高兴,这二十年来我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回来以后这几年也不太清楚,突然看到这么一个展览,我很是兴奋。我祝贺他。
陶咏白(艺术评论家,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丁方是我的老熟人,从一开始他的绘画就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当时很多人在追溯黄土高原,画黄土高原,可他整整二十年来一直在坚持。这种执著地追求孕育了他笔下那具有强韧生命力的黄土高原并且能把它很好的表现出来,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好多人画了黄土高原也出了名,可是很快地也放弃了。但丁方始终地画,不厌其烦地画。我到他的圆明园的画室也去看过,那是九十年代初吧;我看他很艰苦地坚持着他的这种气派非常大的画。他本身是南方人,很清秀的,可是他画的画却是那么样的有力度。这是一种很让人惊奇的表现。他没有被任何时尚所影响。因为从八十年代初到今天,二十年来,画坛上的演变非常大,各种思潮很多,整个绘画在向阴柔性方面发展,缺少阳刚气。丁方始终坚持他的这一艺术主张,这样的坚持首先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从一个单纯的母题出发,不厌其烦地去画,反复地画。他的画已经不是风景,而完全是画一种民族精神,一种民族魂在他的画里表现出来。我看他的这些画,就把它们跟罗中立轰动一时的《父亲》联系起来。我觉得这就是一种父亲般的震撼力,这就是他的绘画的震撼力。因为我们现在已经很少看到这样一种很有力度的画。人们总说主权主权,我不晓得那到底是什么。而丁方的画,我觉得他确实已经把一种民族的精神,一种民族的魂表现出来了。在他的画里充满了悲剧力量和忧患意识。

  我还特别佩服的是二十年来丁方在艺术中不断地有一种新的发现,而不是老是这么画他的黄土高原。他的画的内容本身不断有一种精神的提升。比如说现在对于环境保护,对于人和自然,它本身就蕴涵着我们人应该怎么样来很好的对待我们的地球,对待我们的母亲等等。这都包括在他的绘画里面,他的绘画虽然仍是古老的黄土高原的母题,但是他的思想还是跟随着我们整个时代的脚步一起前进的。因为他很贴近我们所思考的问题,而不是很遥远。在他的画中凝聚着这样一种感觉。我对他的画并不陌生,因为看了不少,九十年代初也有,当然这一次是新的,有许多新的画。在今天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状态下,人们精神面貌被颓废、嬉皮、玩世等消极心态困惑着,打开电视看看就发现这样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觉得一个艺术家对于社会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在丁方身上表现得非常理想。他今天能够在艺术上表现这么一种悲剧力量来震撼人,真是很不容易。因为这段时间整个绘画,不管是油画还是其他,已经走到这样一种地步:绘画的花样很多,但是里面蕴涵的精神力量却不多。许多画你看了觉得没有什么,只是很花哨或是展示了一点手段。但是丁方他始终很单纯地去做一件事情,他给我们一种很强的精神震撼力。

尚扬(油画家,首师大教授):
  丁方的艺术从八十年代以来,一直受到关注。我也是关注他艺术的其中一位。刚才袁先生、陶先生都讲了,他们的观点我都很赞同。我关注他的艺术,除了作为一个油画同行以外,我和他绘画的精神追求有相似之处。所以我在关注他的绘画的同时也关注他通过画展展现出来的一些思想。八十年代早期--从八十年代一开始吧--丁方就画黄土高原,我也去了好多次。两相比较我就觉得,我对黄土高原画的在精神层面相对的弱,比起他有很大的差距。因为当时我是努力地想建立起自己的艺术语言,根本就没有把黄土高原作为精神升华的一个阶梯。我觉得丁方是顺着这个阶梯往上走了,我还只停留在这个平面上。所以从他的画里我学到了很多。在绘画的价值这个问题上,他引起了我更多的思考。

  另外一点就是他能够坚守。这一点我同意陶先生讲的,丁方的这种坚守是有价值的。二十年来他一直在画这个东西,他的画里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关于人文关怀的这一部分。丁方对终极关怀的追求,我认为在中国画家中是最特殊的一个。要是说在绘画上有所体会,我觉得他是最明显的一个。其他的画家不重视终极价值,而且一些画家平时也兼顾其他的一些事务,所以在表达的时候,他们的观点阐述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丁方他用自己的视觉中心,用他的绘画来直面这个价值观,而且二十年他一直坚持这么做。这一点我是很崇拜的。因为在他的画里有一种很强的悲悯情怀,对于中国今天这个社会的悲悯。今天这个社会里,似乎物欲已经把这个东西冲击的所剩无几了。多数人关心的是身边的,或者目标不太久远的一些事情。但是中国好就好在还有像丁方的这样一些人,虽然这一部分人不是很多。中国有这么多人,但是我认为真正有这种悲悯情怀,能够关心这种事情的人,比如说在座的还有其他学界的一些人,加起来不过是这么多人里的千分之一,或者是多少分之一。这个不能精确的计算,但是我觉得中国真正能够向前走的人之所以还能走得远,是因为他们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在用自己的工作来推进这个问题。

  另外,我认为丁方的绘画里所渗透的这种哲学思想,也是在绘画界里比较少有的。他在这里面对于哲学问题有一些深刻的思考。很多画家在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中也在思考,但丁方是用画来思考,这很特殊。

  这几个方面是丁方被大家关注的原因。当然对他的绘画我还有自己的一些看法,不一定是对的。我认为丁方的这些优点超过了其他一些画家,他还有一种学者的思考。这些都是毫无疑问的。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觉得可以和丁方商榷一下:就是关于关爱、悲悯、终极价值这一部分。他借用的手段和他所指的方向中间有一个拐角。他所指的方向应该是关于这片土地的,但是借用的手段上他借用了很多宗教情怀,更具体的说是基督教情怀。关于基督教,在中国本来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宗教精神。当然,近现代以来基督教精神对中国文化的冲击、对思想的冲击还是很大,在某一阶段这些东西会起到正面的作用。今天的中国文化中,如果我们有意识地要把基督教精神高举起来,对今天的问题似乎会有一些模糊作用。因为基督教精神在哲学上所指向的东西跟中国文化的生长方向,有些东西不能完全贯通。丁方八十年代把这种精神品质在他最初的绘画中表达的时候,我认为具有很强的积极意义,因为在八十年代的情况下它具有很大的冲击力。因为当时的普通人对这种关爱思想并不明确,而这种对于关怀的表达,在基督教里是表达地是很清晰的。在八十年代很多人缺乏这个东西的时候,他把这个明确地在绘画中提出来,或者用他的文字表达出来,我觉得具有非常强的积极意义。但是我就觉得在今天的中国这个问题应该进一步深化,文化问题等等都应该进一步深化。因为在社会形态的转换过程中,如果再延续这种精神,比如说把宗教情节再放在里面会觉得有点阻滞。但是这里面比如关于人类的终极价值,对于人类前景的真正关怀,还并不完全是基督教的。而这个可以保留;不光保留,还应该张扬这面旗帜。这是我自己个人的看法。

袁运生:
  我觉得在当今的中国,把基督教精神当作一个很积极的力量来放在我们的艺术里,我是不太赞成的。这是我的一个总体的看法。我在他的画里倒是感受到了那种刚才陶先生说的民族魂的问题。我前几年西北画的比较多,因为西北的这些黄土高原里,中华民族的文化遗迹比较多。我感觉到那个风景本身就很有力量。如果因素复杂化的话,就会涉及到很多的问题。包括近代一百多年来我们中国人所经历过的历史,这就比较复杂。其实我刚才先说到的那个象征性的部分,也包含了这个里面的心理作用。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问题。对我们中国人自己来讲,民族魂可能是大于一切的。因为我们现在文化的趋势,大家都能看的出来,是非常西化的这么一个趋势。这个趋势如果走下去,中国的文化中国的艺术可能就会再次经受大的摧残。目前的这个形势在许多方面表现出来,可以说已经是淋漓尽致,而且并没有作为一个问题被拿出来真正地去争论和探讨。这个问题确实切中我们文化的未来。我们要造成一个什么样的文化?在向后的时间里,这可能是一个最大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没有很好的解决,可能我们又会走到另外的岔道上去,一走可能又是一百年……我们已经走了一百年。我们总想在外部找到一个解决我们自身问题的出路。我们一百年来来回走了很多路,我想这个问题我们大家应该有所思索。如果我们没有自己的积淀,如果我们把自己文化的积淀放弃,恐怕我们不会走上这条路的,不可能走上这条路的。这是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人的一个责任,这么一个基本的认识是不能够改变的。这个说起来很复杂,但是我的总的看法是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

陶咏白:
  丁方八十年代就曾画过一些宗教的圣像、城堡,感情上我就有一种抗拒。我觉得他的这些画虽也很有力量,但觉得它离我远。我觉得丁方的艺术应该是从黄土高原、黄河那里走出来,而不是从基督教原罪感情的思想状态中走出来,所以我觉得丁方在艺术上的观念可能还应该再有一个变化。
  
  当然,从丁方艺术的角度来讲,从九十年代到现在的十年,他的变化还是很大的。宗教的题材逐渐没有了,画的更为轻松,岩石、土地、原野都画的比较漂亮。过去的很紧,现在的巧了,漂亮了,这个可以说是在艺术上、在技艺上的一个很大的进步。

邓平祥:
  刚才大家发表了对丁方的不同的看法,我认为这些看法我们可能还要深一步进行讨论。因为实际上丁方是一种思想资源和艺术资源的兼容。比如本来他黄土高原的那种符号已经到了非常大的程度了。我觉得有一张画里,丁方把基督教文化和黄土高原揉在一起,就丰富化了。是哪一张画我记不得了。但是我看了他现在的城堡,就不是过去的那种西方城堡了,而是现代的建筑,中国的建筑在黄土高原的反衬下形成了破坏生态的景观,好像进入了本土的那种感觉。但是在其中他在思想资源、造型资源、艺术资源中兼容了一种基督教的东西。刚才大家也谈了一些不同的理解,一些提供丁方考虑的意见。这可能反映了丁方一种矛盾的地方,他思想深处的某种矛盾和冲突。下面哪一位先生,可以接着这个问题也可以另外谈。

贾方舟(艺术评论家):
  我觉得现在提出的问题是一个应该讨论的更深入的问题。今天还来了一些文化方面的学者,也可以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一下。我这样看,丁方的艺术正好反映了八十年代以来迄今为止,整个中国知识分子画家的心理。我觉得他们的文化背景是这样,就是在精神层面上可能对西方吸收的更多,这点体现在丁方的艺术中很明显,是基督教文化精神;但是在文化上他的艺术直接来源于大西北的那种本土文化的精神。这两种精神在他身上都有,在有些作品中是本土文化的精神反映得更强烈,比如说他?quot;城堡"这种形象。那种"城",是八十年代就在他的艺术中出现的一种视觉符号,这个"城"这个符号我觉得直接来源于本土文化。他到大西北以后看了很多这种东西,这可以从他展览里很多的速写中看出来。我觉得这正是丁方的展览中出色的一方面,它的回顾性把很多背景性的东西呈现出来。我们可以感觉到他的艺术来源的几个部分。他的这两个部分,正如刚才有些先生提出来的,有一种矛盾。这种矛盾性也是他目前回避不了的,他只是把他心中想呈现的东西呈现出来了。

  这个就像亨廷顿写的《文明的冲突》。亨廷顿当时在反思他的这个观点的时候,9·11事件发生了,他的这本书卖得特别快,可以说是第二次热销。这个中间的问题很明显。我在网上看到一个作品,自由女神像的手里面托的是可兰经;它就把这种文明的冲突扩大化了,而且强化了。所以体现在丁方作品中的这种矛盾性,是一个客观存在。从他个人的角度,他还没有把它整合得更具有人类性的这样一种价值。换句话说,他站在一个人类的角度,因为文化的遗产、精神的遗产都是人类性的。如果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我们也可以把他的作品看作是整合东西方的一种人类精神。但是,正如刚才有些先生谈到的,他的一些作品给人看了以后感觉有距离,也就是说还不太符合我们中国人的情感。这是因为我们对基督教文化还是采取一种排斥的态度。我记得吴冠中曾经在他的一篇文章里写过,他在巴黎就接受不了那个圣诞节。他觉得圣诞节和他情感上毫无联系,所以完全是采取一种排斥的态度。相反,春节在我们的情感当中就觉得非常能沟通。我觉得人类在民族性这一点上,的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是说在精神、文化层面上各民族不同的元素到底能在多大的程度上真正融合,这确实还至少不是目前的问题。但是像这个问题也是一个方面,可以看作是一个方面。这是我的看法。

(文:/摄影:/责任编辑:baishit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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