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月，《江苏画刊》发表《放弃责任会使艺术与生活的品质下降》一文。文章叙述了顾丞峰与吕澎于１９９９年２月２１日在南京玄武饭店的谈话。摘录如下：
关于广州双年展
顾丞峰：（以下简称顾）今天我们的话题还是从双年展开始，请你先谈一下经过这些年的冷静思考后，作为当时活动的主持人，你对那次活动是怎样评价的。
吕 澎：（以下简称吕）这个展览已经过去六年多了，我的基本看法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首先这个展览要解决的问题是过去其他展览所没有解决过的，这个问题按照当年的说法就是市场问题。很多人对市场只是认为是要找一个机会去卖画，却没有看到建立起一个运作机制的必要。以往的官方举办的展览没有这方面的问题，而这次是全面、正面、有意识地提出艺术市场问题。我们的作法是用合同替代通知书、由批评家组成"批评集团"（现在看这个说法不一定正确），９０年代有一个特点就是"策划的时代"，双年展之前没有这个概念，从双年展开始，由策划人按照一个意图去做和组织展览逐渐形成了风气。
顾：双年展后期艺术家与投资的公司产生众多纠纷。从法律角度看，当时与画家是订立合同的，那么后来在实践中的效果是否有效呢？
吕：事实上当时的合同起到了作用，比如说艺术家当时与公司签订的合同，以后出现的官司全靠那个合同，官司不是赢了吗。由于企业支付能力问题，有些兑现了，有些靠实物来冲抵，但当时如果没有那个合同是不可想象的，这样看法律是起到作用的。
顾：后来的不少有影响的展览的筹备时也出现了由一些批评家来组成遴选班子的现象，俨然成为了一种方式，你对此是否有种成就感？而且你觉得双年展的主要问题在哪里？
吕：我在其后的两三年当中不认为广州双年展的方式是正确的，双年展的主要问题就是比较理想主义化。当时有一个想法，用市场来推动当代艺术的发展，但最后展览完全变成了市场问题，学术都放到一边去了，这使得我失望，光是买画卖画关我什么事！（顾插话：就是说在文化理想主义这方面你有所失望？）对。
关于《前卫艺术下课》
顾：我们再换个话题，大概在１９９３、１９９４年时，你连续写了几篇文章，如《艺术操作》、《前卫艺术下课》、《要艺术不要垃圾》（未发），这些文章发表后，当时很多人觉得你的变化太大，甚至很反感，现在你回过头来看，是否还坚持你当时的看法，或者说你对那时的说法有没有一种修订？
吕：我只说已经发表的文章吧。《下课》的出现是比较偶然的，因为那段时间我比较无聊；另外我在双年展中还是看到很多的垃圾，双年展后有一种风气蔓延得迅速，就是大家的强烈的商业欲望和成功欲望。我到现在还是很反感一个艺术家急于在社会中捞到名和利。我那个阶段谈生效谈市场最多，但我的意思是从有助于艺术的生态环境这点着眼，过去的历史缺少这个环节，我们今天要把这节课补上去。当时在文章中我点了几种倾向，但我这篇文章没有用一种学术的态度来分析处理，而是比较随便，就这个意义讲，这篇文章不值得重视。但就问题的提示性来说，那些问题到现在仍然存在。所谓的前卫艺术下课，我看也就是它的功利目的不要那么强和令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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