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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新表现——都市的欲望

时间:2010-06-20 15:40 来源:《画刊》 2006年10期 TAG标签: 点击:

1995年,《张力与表现:现代水墨画联展》在中国美术馆举办,艺术主持刘骁纯先生以西方现代艺术的概念来探讨发展中的现代水墨,但在随后发表的文章《张力与表现》中,刘骁纯强调了新水墨画与传统笔墨的内在联系,“新水墨画要背离的只是书法用笔系统的笔墨,但绝不能抛弃笔墨,不能抛弃以笔为骨、染中求笔。也就是说,新水墨画与文人画在背反中不可能不保持某种秘密的联系。”由此,我们不难理解,“张力”是笔墨的张力,“表现”也是笔墨的表现,所谓表现,并非西方现代艺术史上的表现主义在中国水墨画中的延伸。
10年过去了,有关“笔墨”与“非笔墨”的论争似乎已经平息,但当代水墨画的发展使我们对“笔墨当随时代”的意义感受更加鲜明。虽然从传统水墨艺术语言的内部衍变讨论表现性水墨、写意性水墨等被视为水墨走向现代的一条重要途径,但我们已经从许多艺术家的创作中看到了一种基本趋势,即当代水墨对于现代社会特别是中国城市化进程的表现,与其它不同门类、不同媒介的艺术具有了更多的相似性,笔墨语言自身的差异,材料与媒介的差异不再成为不可逾越的障碍。
如果说,这就是10年来中国当代水墨的重要变化,那么可否概括为:从精英到大众,从艺术到文化?在我看来,都市时尚与传统怀旧,正在成为当代生活特别是大都市生活中鲜明的文化取向。青年一代游离于在现代与传统的文化两极中,他们的价值观与情感生活都呈现出复杂的多元取向,也许这正是现代艺术所反映出的当代人的真实生存。在当代不同的艺术种类中,我们却看到相近的艺术观念与文化价值取向,越来越多的作品反映了“都市的欲望”,即被现代城市发展和经济潮流刺激起来的对世俗生活和感官享受的追逐。而“狂欢”与“反讽”则成为艺术家对待流行文化的两种态度:舍身的投入与有距离的审视。
与崇尚英雄与理想的新潮美术家不同,当代中青年艺术家更为关注的是自己所生活的具体环境与人物,从英雄到市民,从崇高到平凡。在他们那里,个人的生活体验和对于周边环境的观察往往成为他们的取材视角,无论是批判抑或是欣赏,市俗生活都成为他们作品的母题,而城市生活的时尚如酒吧、郊游、时装乃至无聊与茫然的状态,都在他们的作品中得到表现。
在应邀参加“渡:天津水墨画大展”的艺术家中,方力钧的作品反映了许多介入现代水墨创作的艺术家的基本态度,即在笔墨系统之外,并非要系统研习水墨,也可以使用水墨这一艺术媒介来表现自我对现实的感受与态度。他的作品中的人物,背对我们张开双手,面对未来与未知的世界,具有复杂的心态。在另一幅作品中,本来是在云中遨游的人物,却如同在惊涛骇浪中踏浪而行,充满不安定与未知感。
李津的画有着自传性质,在调侃幽默中表达“食、色、性也”的潜意识理念,军人形象的出现与当年刘炜的自嘲有相通之处,近年来,当代作品中有不少使用军人符号,多数画家的用意是通过使用这一符号来化解神圣,淡化英雄色彩。
刘进安的作品表现了农民进入都市后的文化解构,是对这一群体原有价值观的巨大冲击,可以理解为城市丛林中的人物符号化,而具有传统花卉意味的水墨则坍缩在一个角落。王劲松的作品与此相似,以僧侣在山林中的独处,表现人文理想的失落。在刘庆和的人物画中,我第一次看到他对婴儿的描绘,幼童的束缚与包裹,或许是成长中的烦恼,也与某种生命的释放与压制性力量的冲突有关。
黄一翰以卡通揭示人生,他的作品中最时尚的玩具少女在飘雪的黑夜中相依,并没有广告中常见的廉价欢乐,也未承诺什么。《卡通一代》一画曾在广东美术馆展出过,将卡通造型、色彩与水墨语言强制性地穿插组合,本身就有一种语言的暴力感,更何况作品中的人物手持玩具手枪面对观众,这使其作品多了几分沉重,不同于流行艺术的华丽空泛。
靳卫红的作品是典型的都市怀旧,一种具有女性气质的城市文人画,传统知识分子的理想与现代都市欲望的混合体,她笔下的人物不突出性感,亦不强调造型的准确,而是一种闲适与慵懒。而雷子人的《风骚图》则要丰满的多,并不避讳对人物的写实性表达,他的作品与其说是对当代女性的一个评论,不如说是对女性生存状态的个性化品味,其中有着城市发展所带来的青春的欢乐,也有对这欢乐背后的虚无荒诞的解读。
马咏梅的《宠物时代》最为鲜明地表达了都市激发起来的个人欲望,她以拟人化的宠物在天空中飞翔,暧昧的神态,暴露的着装,连带粉红色的色彩,都成为欲望都市的性感注解。封面女郎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流行杂志的商业推销方式,画家将动物与人物结合,使之在时尚杂志的封面自鸣得意,是对人性的多样性的另类剖析。
李孝萱画中的巨女与侏男,是人的潜意识中对欲望的渴望与恐惧。武艺画中的人物没有拉长身体,而是通过高跷这种形式人为地增加人物的高度,但这种军人在舞台上的表演也具有某种符号与象征意义。而魏青吉与孔千作品中的符号也具有某种消费时代的反讽意味,只不过他们的作品更具有现代性与形式感,从而使他们作品中的符号没有成为浮浅的流行符号堆砌,“走出平面,揭示被表象世界所掩盖的真实。”
周京新的作品借《水浒》中的古代英雄人物的命运,暗讽了当代人的生存处境。这种戏谑与反讽的手法进入水墨画,使一向如同京剧那样的正统水墨有了一种小品般的调侃与嬉皮,当然,作者的专业背景与水墨修养使其具有了雅皮士的高雅品位。
对上述画家作品的多样化解读有待于观众的参与,但综观他们的作品,可以使我们感受到这个时代的“花样年华”,不是说年华似锦,而是说生活的花样越来越多。
我坚信中国水墨画里潜藏的精神性和灿烂的生命力。
2006年2月26日

(文:殷双喜/摄影:/责任编辑:baishit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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