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鲁虹批判的水墨领域的玄学式批评是否指皮道坚的评论，因为他没有直接评论皮道坚的具体言论，而用的是含沙射影的方式，或者说得好听一些叫春秋笔法。但从鲁虹所论述的内容来看，这种玄学式批评套在皮道坚的身上是再恰当不过的。鲁虹认为：“所谓玄学式批语特指用大而无当的精神性内容对艺术作品进行过度的、神秘化的阐释。考虑到20世纪80年代以来，这种批评模式几乎涉及所有艺术门类，所以，我们在对话中将把探讨的范围限定在对抽象水墨的批评。应该说明的是，这种限定并不是随意的。首先与我们最近关注的对象有关。其次是因为20世纪90年代以后，这一批评模式在对抽象水墨的批语中体现得最为充分。”
现在我可以这样说，如果我仅仅靠皮道坚的文章效果来认识刘子建和张羽，那我还以为在“实验水墨”领域真可以培养出什么超越是空的“宇宙飞人”。所以我希望皮道坚回头来反省一下自己的文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因为对于我来说，看了皮道坚的这种空洞评论就等于看到了“实验水墨”画家的试验也是空洞而没有想法的，否则的话怎么让皮道坚一句落在实处话都说不出来。在美术界，人们早就清理了20世纪80年代的“美报话语”式的评论，“美报话语”即指当时《中国美术报》上的评论似乎很深刻和触及灵魂深处的文章，其实都是一些堆彻着万金油式的的形容词，并且是大而无当的写作。就像皮道坚定张羽与刘子建及“实验水墨”的评论文章那样，最终都将刘子建与张羽的作品当做80年代的“大灵魂”来解释。所以在皮道坚说“实验水墨”是有前途的时候，是不是等于在说，“空洞”或者说吹捧“空洞”是有前途的，这是一种学术上的脑萎缩现状导致在“实验水墨”领域的胡言乱语。更有甚者，把根本与数码时代没有关系的水墨作品认为是反映了数码时代的水墨精神，并让它充当对抗当下文化的一种力量。皮道坚说：
面对现代化和高科技发展带来的精神贫困、思想浅薄、急功近利以及因此导致的人性与自然性丧失，一批艺术家开始了谋求水墨性绘画对当代观念问题的发言权的努力。我们因此有了以下水墨文本的数码时代的神话与寓言，它们借助水墨水墨媒材的随机性所赋予的想象与自由，逃逸无所不在的高科技束缚，以思考者的姿态引发思考。各具个性，出人意表的水墨图式语言令时代的破碎、贫瘠、荒凉的景象更加触目惊心，将信仰、道德和审美赫然重新书写，让我们坚信在精神空虚、文化日益平庸无聊的时代，艺术尤其需要保持一种基于形而上思考的现实批判的精神。
这是皮道坚在《水墨实验二十年》的图录的最后一部分“思：数码时代的神话与寓言“中开关的一段论述，而就是在这一部分，皮道坚不但将与数码时代丝毫没有关系的水墨作品描绘成”形而上思考的现实批判精神“，而且在这一部分中又重复将已经在图录中说过的有关吹捧刘子建和张羽的话又几乎一模一样地说了一遍，从而使这本表面上看来厚厚的图录都是以废话加水墨作品的图片堆起来的。而且就是在这个“思：数码时代的神话与寓言”部分，皮道坚赋予“实验水墨”如此崇高的责任感，因为“实验水墨”可以面对这个数码时代的“精神穷困”、“思想穷薄”、“人心丧失”、“时代的破碎、贫瘠、荒凉”、“平庸无聊”、“精神空虚”而重写（而且还要用上“赫然”这个修饰词）“信仰、道德和审美”，看到这里人们都禁不住要问皮道坚，是不是还要翻翻汉语词典，将其它的相关词都的找出来写入文章。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当然就是，尽管皮道坚个人说得无比地陶醉，但刘子建和张羽能否担当得起如此崇高的使命？
通过皮道坚对实验水墨的批评文章可以让我们知道，做个“坐台”批评家也不容易，它不仅需要批评家挖空心思、无中生有地想出美丽和假扮深刻的语句，还需要有吹捧的勇气。皮道坚一定要将这些“实验水墨”画家说成是“数码时代的神话与寓言”的斗士，用“水墨性话语”（这也是皮道坚常用的一个空洞的词）去治疗数码时代的伤痛，其结果就有卖狗皮膏药之嫌：实验水墨画可以包治高科技时代的病。“水墨性话语”最终成为了狗皮膏药，也难怪我们一看到“实验水墨”作品就产生一种“狗皮膏药”的感觉。
在“实验水墨”领域，这种狗皮膏药的水墨画不用我去选，只要看一看这些画面效果，人们很容易达成一种共识，首推刘子建与张羽。

(文：皮道坚/摄影：/责任编辑：baishit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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